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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vip-8

    ◎婆家留不下,娘家回不去。◎

    芦花开扪心自问,倘若是她站在自家大嫂谢雪芳的立场上,她能想到的路,也只剩下死路一条。

    婆家留不下,娘家回不去。

    不留在婆家,不回去娘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去哪儿找填饱肚子的粮食?这个冬天就很难熬。

    一桩桩一件件生活的压力摆在面前,血淋淋的现实展露着,就算是掰开了揉碎了去找,也找不到一丝一毫活下去的希望。

    宋清湖看着这一家子都哭成了泪人,心情复杂,头也跟着大。

    他用手肘戳了戳芦花开,小声说:“让你过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你跟着添油加醋地哭啥?”

    芦花开:“……”

    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泪擦干,芦花开看向芦老太和谢雪芳,说,“妈,嫂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哭哭啼啼都于事无补,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

    “大嫂,既然你觉得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吧!是我哥对不起你,你不要孩子也好,给我哥留个种。但咱俩也是姑嫂一场,我还想劝劝你,多想想以后,很多事情都不是一死了之就能一了百了的。”

    “青根、青苗和丫丫都是你生下来的,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他们兄妹三个?爸爸刚坐牢里面去,妈也撇下他们不要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他们三个能不能平安长大?”

    “我妈年纪也不小了,就算再心疼孙子、照顾得再体贴周到,也是肯定不如亲妈的。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我还是想劝劝你,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要是你,怎么着也会把孩子拉扯大的。”

    芦花开又看向芦老太,“妈,我哥已经坐进去了,我嫂子假如真的不要孩子了,你打算怎么办?三个孩子总得养大。”

    “你现在哭也于事无补,我哥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来,家里还需要你撑住呢!你要是撑不住自己倒下了,三个孩子可咋办?”

    “三个孩子唤我一声姑姑,我平时时不时接济他们肯定没问题,但要是让我养他们三个长大,我的日子也过得不富裕,我哪敢答应?我真答应了,我婆婆能活剥了我的皮。”

    她不说还好,芦花开这么一说,谢雪芳和芦老太哭得声音更大了。

    这婆媳二人简直哭出了交响乐。

    芦花开无奈地看向宋清湖,用眼神问,“这下该咋办?”

    宋清湖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该咋办,之前从没处理过这种事儿。

    要宋清湖说,他那个祸害大舅哥就应该死了算了,芦树生一死,谢雪芳回娘家也有个交代,在婆家也能继续住着,拉扯三个孩子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怨气。

    而且芦树生死了,老谢家的事就变成了谢雪芳她大哥和大嫂之间的事儿,谢雪芳他大哥是要闹还是要和,全都是老谢家自个儿关上门来处理,与外人无关。

    这事情,本来快刀斩乱麻就能解决,偏偏被他妈宋老太给打了个解不开的死结。

    宋清湖倍感头疼。

    正当这一院子里都是愁云惨雾的时候,谢雪芳的娘家大侄女谢秋菊头上扎着白布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谢秋菊一进门就噗通一下跪倒在院子里,声音凄厉,“姑!”

    谢雪芳被吓了一跳,她自个儿哭声立马就止住了。

    见谢秋菊头上带着孝,谢雪芳眼下一黑,硬靠着咬住舌尖的那阵锥心的痛才维持住清醒。

    谢雪芳问,“秋菊,家……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她问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谢秋菊带着哭腔说,“我爸把我妈掐死后吃了老鼠药,人都没了。”

    谢雪芳当场昏倒过去。

    芦花开都感觉像是有一把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五脏,她的心脏仿佛都跳动不动了,每一声心跳都像是沉闷的擂鼓声。

    此时此刻,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任何的声音。

    宋清湖同老谢家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可他乍一下听到这消息都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芦花开的娘家大嫂是老谢家的闺女,宋清湖同谢春耕也算是攀着亲的远房亲戚,二人之前在村里见面的时候,虽然关系没有多么热络,可也是能聊上几句的。

    宋清湖知道谢春耕这个人犟,遇到事情爱钻牛角尖,可他没想到谢春耕的气性居然这么大,怎么就能狠下心来……

    芦老太当场就晕了过去。

    谢秋菊一下一下地给谢雪芳磕着头,“姑,你快跟我回家去吧,我爷奶都病倒了,家里现在没有主事的人,乱哄哄的。我怕我爷奶也被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谢雪芳口中一片血腥味,她咽了几口唾沫,扶着墙撑着发软的腿走了几步,把谢秋菊扶起来,“秋菊,你等姑一下,姑收拾一下东西就跟你走。”

    芦花开掐着芦老太的人中,都把芦老太的人中给掐破了皮掐出血来,芦老太这才悠悠转醒。

    芦老太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量家里,看谢雪芳在不在家。

    没看到谢雪芳,只看到了可怜巴巴蹲在炕头的三个孙子孙女,芦老太悲从中来,“造孽啊!这都是造得什么孽啊!”

    “妈,您缓一缓,先别哭了,家里的事情还得您来拿主意呢!再说了,您这样哭,把孩子们给吓坏了可咋办?”

    芦花开打量着芦老太,昨天见时,老太太脸上还只是愁苦,这一晚上过去,看着竟然像是苍老了数十岁,白头发都变成了灰败的颜色。

    “清湖,你回家去吧,别耽搁家里的事儿。同咱妈说一声,我在娘家多住几天,我得给我妈和几个侄子做饭。咱孩子……你领回家去吧,太多孩子,我照顾不过来。”

    宋清湖明白芦花开的意思,把自家俩孩子带回家是最好的选择,留在这儿也没人会精心管。

    “行,我先回去,有啥事儿你就让春根来喊我。”宋清湖看了一眼躺在炕上气息奄奄的芦老太,也劝了一句,“妈……想开点,甭管想开想不开,您的身子最重要,您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

    林场村的村民昨天才看了老谢家的热闹,很多人还等着看后续的热闹呢,结果一大早就听到了老谢家那乱糟糟的恸哭声。

    只是大家都惦记着上天蒙山供奉山神娘娘的事儿,没人顾得上去看老谢家的热闹。

    等从天蒙山上下来后,路过*老谢家门口,想看热闹的人进门看了一眼,这下才知道一晚上发生了多大的事儿。

    不到半个钟头的工夫,这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林场村。

    村长李坷垃听到自家村里居然闹出了人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把儿子李爱华派出去,领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山上给修山神庙,自个儿亲自去了老谢家。

    谢老头死的早,而且就生了一个带把儿的,就是谢春耕。

    全村的人都知道谢春耕是个性子倔的,他特别认死理,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昨儿个大家都挺怕谢春耕真把芦树生给阉了。

    宋老太给芦老太支招,让芦老太把芦树生给送去坐牢,李坷垃当时就明白了宋老太的意思,知道宋老太是有心保一下亲家那个管不住□□里二两肉的混账东西。

    可没想到……谢春耕居然真能狠下心来,把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媳妇儿给掐死在炕头上,还给自己灌下了老鼠药!

    李坷垃脸色铁青,“一个个的,这都是怎么了?鬼上身了?”

    村里这种裤腰带上长出来的事儿并不少见,原先几乎天天都有新鲜事儿在传,这几年因为上头严打乱搞男女关系的不正作风,这样的风波才渐渐少了。

    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风波少了,并不是事情少了,做这种龌龊事的人都懂得藏头露尾了。

    就拿住在林场村村西的赵寡妇来说,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是她死去的男人在世时就生下来的,后面那俩是谁的种没人知道。

    赵寡妇看着瘦得像是根麻杆,一股风就能把她给吹折了,尤其是她的胸脯特别大,看着怪吓人的。

    下地赚工分的时候,赵寡妇连其它妇女都不如,可她依旧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没给饿死,要说没有男人拿了家里的钱瞒着婆娘偷偷接济她过日子,鬼都不信。

    谁家好人会同赵寡妇眉来眼去有说有笑?

    谁家住村东村南村北的人会摸黑往村西去?

    只是大家不想管这些脏污事儿,还想拿这些事情当成笑话来看,所以只要赵寡妇没勾到自家男人身上,村里的妇女们都不会闹,平时只是以挤兑赵寡妇为乐子。

    李坷垃同赵寡妇那死去多年的爹妈认识,看在赵寡妇命苦的份上,也一直都没管这事,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却是已经到了不能不管的时候。

    “赵寡妇,村里不能留了。”

    李坷垃横下心来。

    走进老谢家,已经有一些同谢春耕生前关系不错的人来帮忙了。

    谢春耕和他媳妇被人抬出来安置在了门板上,脸上也都盖上了麻纸。

    李坷垃挑起谢春耕和他媳妇脸上盖着的麻纸瞅了一眼,吓得心跳都停了三四秒。

    这夫妻俩都是脸色青紫,死相都难看得厉害。

    李坷垃赶紧把麻纸给盖上,别开眼去,进了屋子,卫生所的医生正在给谢老太扎针。

    “哎……”

    李坷垃拉过谢春耕的堂弟来,问,“秋收,通知亲戚了没?”

    谢秋收说,“通知去了,秋菊去通知雪芳妹子,我大伯母已经哭得背过几次气去,梁医生给扎醒两次了,每次都是一醒就哭,一哭就晕。”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李坷垃眉头紧锁,在帮工的人里打量了一圈儿,问谢秋收,“你爸妈呢?怎么没见你爸妈来?你大伯这边没什么人了,这次的白事得全靠你家来撑住。”

    “我妈和我媳妇儿上山拜山神去了,现在还没下山。我爸和我儿子分头去给亲戚们报丧去了,等秋菊把雪芳妹子喊回家来,我就得领着秋菊和水来去给我大嫂娘家那边的人报丧去。”

    李坷垃拍了拍谢秋收的肩膀,叮嘱说,“你多穿点穿厚点,那边的人要是知道是被春耕给掐死没命的,保不齐要动手。”

    谢秋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嗯,坷垃叔,这白事还得多麻烦你帮着张罗张罗。”

    “放心,春耕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全他这最后的体面,送他入土为安。”

    25

    第25章 vip-9

    ◎心里还觉得这些知青是个死脑筋。◎

    马来春把老谢家发生的事情说给宋老太时,宋老太正在窜稀。

    她原先觉得自己挺健康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偶尔出现,可稍微扛一扛也能扛过去。

    结果自打吃了那回春润雨丸后,她就感觉全身哪哪都不得劲儿,不是这里胀一会儿,就是那里痒一会儿,最后像是百川汇海一样,全都汇打了她的肚子上,让她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差点没憋住。

    在茅房里蹲了一刻钟,宋老太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好像拉了一座山出去,肚子都软和了不少,唯一不爽的地方就是腿有点软、脚有点麻。

    宋老太从缸里舀了水洗干净手,还感觉腿软得没力气走路,找了个板凳坐下,这才回神问马来春,“你刚刚说老谢家谁死了?我没大听清楚。”

    “谢春耕吃耗子药了,他自己想不开寻死觅活之前,还把他媳妇儿给掐死在炕上了。”

    马来春脸色严肃,她也在心里盘算,以后要是同宋清江吵了架,晚上必须得分开睡,不然谁知道宋清江会不会也把她按在炕上掐死?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宋老太惊得下巴差点脱臼,“啥?!!那夫妻俩都没了?”

    马来春‘嗯’了一声,问宋老太,“妈,昨天你劝三弟妹的娘家妈说,把芦树生那个祸害送监狱里去,是不是劝错了?他就是祸害的根源,就算谢春耕把他给阉了,他也是活该!那样还能保住谢春耕一条命呢!”

    站在马来春的角度看,谢春耕就是个可怜人,自家妹夫和自家媳妇睡进了一个被窝里,哪个男人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