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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n6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献给仙君的be美学 > 第226章
    “你的脚上有老茧,一般贵族小姐的脚要娇嫩多了,你肯定不是贵族。

    “而且,你特地在手臂上缠了布条,遮住的是奴隶的刺青吧?

    “阿错王子还要特地带上的女奴隶,除了杀死幽王的那个,我想不到还有别人了。”

    女子还是不说话。

    荆玉山饶有兴趣地问:“你是阿错的情人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情人。”

    女子猛地抬起头,她说:“不是,我与阿错王子在此之前素不相识。”

    荆玉山握住袖中的匕首,循循善诱地说:“不用怕,我没准备把你怎么样。不过,你要是愿意跟我说说,你是谁派来的就好了。”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的身边只有河水荡漾和徐徐微风,她说:“没有谁。我的姐姐被幽王折磨死了,我也沦为女奴,所以我想杀了他,为我姐姐报仇。”

    荆玉山问:“你姐姐是谁家的女子?”

    女子报上了自己的家门,并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只是个普通农家而已。

    她等着被荆玉山嘲笑,也的确听到了荆玉山的笑声,但似乎并不是嘲笑,荆玉山爽快地说:“真有趣啊,幽王竟然不是死在王侯手中,而是死在他视作蝼蚁的贱民手中。

    “……我不是说你贱,我也是个贱民出身,我的母亲是个妓女,生父不明,由商人养大。我的身世,想必你早有听说。

    “敢问这位女英雄,你姓甚名谁?”

    女子愣住,她渐渐冷静下来,有礼有节地回答:“秋露,我叫秋露。”

    荆玉山甚是欣赏她,说:“我打算去昭国,去见昭太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去投奔他吧,他一定会接纳你的。”

    秋露听他哄了好几日,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我去了以后,要是被人发现,他们以为是昭太子指使我杀的幽王怎么办?”

    荆玉山:“你还管会不会连累昭太子啊?”

    秋露:“我听说……他是个好人。”

    荆玉山:“那你就应当知道他并不会担心被你连累。”

    躺在那儿养伤的阿错忽然说:“去吧,等帮我把坟墓造了以后就去吧。”

    荆玉山对死气沉沉的阿错说:“你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你又不是一定就会死了。我看你的伤势就好了许多,已经没有再生出腐肉了。

    “别现在就想着给自己造个坟墓啊。”

    阿错说:“我不是给我自己造坟墓,是给我母亲。

    “我的身体里流了一半幽王的血,我这样的人随意抛尸野外被野狗吃了就好。”

    荆玉山被噎住:“……”

    又过了两天。

    在一处小码头,阿错说要下船。

    荆玉山不解:“这还没有出幽国,你下船做什么?”

    阿错的眼底满是决绝,他索性坦白了:“这里是我的祖国,是我母亲出生的国家,她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荆玉山的学识扎实,他一下子就从知识中找出了这个地方的信息,在二十多年前,这里的确曾经是个小国,但是被幽国给吞并了。

    阿错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小盒子:“母亲去世的时候一直在呼唤着母国的名字,她很想回去。”

    “我知道秋露要去杀幽王,我原本也并不想救她。”大抵是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他抬起头,径直看向秋露,冷冷地说,“所以,你也不必感激我。

    “那时候我哪来得及想那么多,我只是突然疯了,幻觉看到了我的母亲。我是在救我的母亲,不是在救你。”

    第117章

    荆玉山记不大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兴许是觉得救一个一心赴死的人有趣,兴许是在他的衡量中让阿错王子活下来更有价值,绝对可以卖上个好价钱,又兴许是因为……他突然想起在洛城时的一件事。

    倒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一件小事,每天都在发生。

    那天,他路过练兵场,正遇见昭太子与几个士兵在说话。

    澹台莲州随口说出:“我记得去年的这时候,你受了伤,被疼得躺在病床上哭。说过几天就是你老母亲的生日,你还想回家去看她是不是?你怎么还不请假,再不赶路,就来不及回去了吧。”

    士兵憨憨一笑,挠挠头说:“不用,我在洛城置办了房子,把母亲接过来住了。”

    让他忽然脑子抽了一下,荆玉山打量着面前这一弱一残两个人,想:假如昭太子在这里,一定会留下来帮忙吧。

    不过是修个坟,不修得很好的话,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吧。

    于是,荆玉山也下了船。

    他们在这个叫作岍的小城落脚,寻找一块风水宝地来造坟,没多少时间,很快就选好了一个山头。

    是阿错选的,因为山下有一片野杏花林,他很喜欢,说自己的母亲名字就带一个“杏”字,把母亲的坟墓造在能看到杏花的地方再好不过了。

    阿错甚至掏出了一块金子来修坟。

    秋露见了,甚是无语:“先前我找到大夫可以为你医治,因为没钱所以作罢了,原来你有钱啊!”

    阿错执拗地说:“这是必须留给我母亲修坟的钱。”

    荆玉山久违地也想起自己的生母,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他对母爱并不留恋,以前也没有羡慕过,这时心里却莫名地觉得不是滋味,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