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子，明天给我滚回来京市过年。”
男生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捏着打火机随意转着，没有点燃的意思。
眼底满是冰冷，“过年？沈总糊涂了吧，我回去怕是要参加您老来得子的喜宴了，就不回去给您添堵了。”
那边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一如既往，“混账东西，你就非要像个乞丐一样在江市混？”
沈确宴早已习惯这些难听的话，正要顶嘴两句——
电梯门再次打开，裹得像个球一样的女生慢悠悠地走出电梯，像是还走着神。
他收回眼神，不想再顶嘴，声音难得愉悦，“江市比你家，有人情味多了。”
第13章 哥哥，吃糖
许棠刚准备准备开门的时候，感觉到余光有个人影站在楼梯口阴影处，眼神循着望过去。
男生穿了件黑色的飞行夹克，嘴里面叼着根烟，本来就带着点混不吝的气息，现在更甚。
手里面的打火机明明灭灭，他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过于锋利。
许棠定定地盯着，反应了好一会，才慢慢出声，“哥哥？”
她刚刚出电梯的时候好像听到楼道有人在吵架，声音不算高。
沈确宴从靠着的墙上直起身，电话被他挂掉随意塞进上衣口袋里，脸上还有未散的戾气，看着有些冷。
“嗯，是我。”他应声道。
许棠走近，眼神落在他手里面的打火机上，上面有着繁琐的花纹。
沈确宴想起自己嘴边的烟，不动声色地问面前的女生，“做什么去了？”
趁着许棠被转移注意力的功夫，他速度极快地把嘴边的烟取下来，扔进手旁边的垃圾桶里。
许棠刚准备回答他，猛地想起自己是下去买卫生用品，手腕微动，把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往身后躲了躲。
眼神瞟向沈确宴，发现他嘴边的烟消失了。
许棠在自己口袋里面翻腾了几下，是刚刚结账时候为了凑整数拿的几个棒棒糖。
“哥哥，吃这个。”
沈确宴刚刚眼神看见女生身后的袋子，怕她害羞刻意把自己的头转了过去，现在听见声音转过头就看见女生小小的手掌。
上面躺着几根棒棒糖，花里胡哨的包装纸衬得她手心更是白皙。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许棠，“怎么给我糖。”
“我听同学说，男生想抽烟的时候吃颗心里会好受点。”许棠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蜷缩了几下手指。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这样说是因为她身上只有糖。
沈确宴听完挑眉，轻笑出声，从女生的手里面拿了一根，撕开包装纸塞进自己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本来烦躁的心思慢慢平静下来。
“谢谢小棠的糖。”
许棠愣怔了下，连忙收回自己还悬在半空的手，掌心很烫。
但明明刚刚沈确宴的指尖落在她手上的时候，是带着凉意的，为什么她现在整个人都像发烧一样滚烫。
“回来了？”许臣砚听见开门声从手机屏幕上面抬头，看见跟在女生后面一起进来的沈确宴。
他眼神本能地闪过冷意，许棠身边的男性都要警惕是他的习惯。
“这位是？”他起身。
坐在旁边沉浸在游戏的许臣肆终于舍得抬头，慢悠悠地介绍着，“我大学舍友，我找来给小棠做补习的。”
许臣砚这才温和下来，和沈确宴点头示意，“许臣砚，许棠的大哥。”
“你好，沈确宴。”
许臣砚眼神在男生冷俊的脸上打量了圈，“京市人？”
沈确宴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起伏，撩起眼皮看向面前的男人，一身精英气质，他语气还算客气，“怎么看出来的。”
“那边姓沈的人比较多。”许臣砚看出他不想多言的态度，也就没多说。
其实在京市的人谁不知道沈家，他只是看着这张出众的脸，职业病的敏感使然，才多问了句。
沈确宴淡淡点了头，准备带着还鬼鬼祟祟想要藏东西的小朋友进卧室。
许臣肆看见他想起件事，出声提醒他，“一会有时间出来一趟。”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明白说的什么事情，沈确宴应下来。
卧室里面，许棠看着眼前的数学题，像是腐朽化神奇般，明明以前都不敢下手的题都变得有条理起来，她估算着时间做完一套题。
沈确宴看她正算得起劲，慢慢退出卧室。
“那张纸呢。”许臣肆看见他出来，压低声音问。
沈确宴从口袋拿出那个信封，上次之后就一直放在他这里。
许臣肆直接撕开，还念念有词，“我看看是什么黄毛想勾搭我妹妹。”
许臣砚听见俩人的聊天，也被吸引过来。
一张花里胡哨的纸铺在桌面上，三个大男人头盯着头一起看了几分钟，还是许臣肆先出声，“文绉绉的让人恶心，还倾慕已久，我妹妹谁不喜欢。”
沈确宴也在旁边点头，“字太丑了。”
一直安静的许臣砚现在脸色也不好看，三个觉得被冒犯的男人面面相觑。
“不行，小东西得快点上大学，放在我眼前最好。”许臣肆眼神落在沈确宴身上，“江大怎么样。”
沈确宴第一反应当然是好，考虑了一会，“许棠自己的意见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