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淡得让原本兴高采烈想同兄长们分享自己找到了阿纲的朋友的蓝波心下一凉。

    哼,他就知道狱寺一点也不在乎他。

    心底某个叛逆的小角被触摸到的蓝波哼了一声。

    “我?我当然在快乐的地方啊——!”他哐哐哐地将为了接电话特地调小的外放声音给放大,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按键,乱七八糟的游戏音和歌舞的声音一起迸发出来,造成不小的音浪攻击, “你听!我超快乐的!”

    狱寺隼人:!!

    悬着的心在马上要放下的时候死了!

    那头蠢牛不会真的被从什么鬼地方来的鬼花魁带到乱七八糟的店里去了吧?那些女人能吃了他的!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语气中带上几分急切,落在蓝波耳里,就是对方不耐烦了起来。

    哼,丑狱寺,坏狱寺,就知道在阿纲不在的时候欺负他!都好几个小时没见了,联络上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凶他!

    蓝波甚至有些委屈起来。

    “我都说了,我在有好多好多漂亮小姐姐的快乐的地方!”他气呼呼地说道, “不是说要买阿纲吗?只要我开口,不论是阿纲还是我本人,小姐姐们都会给我买的!”

    “……不要随便就被骗去奇怪的地方啊,”狱寺隼人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无助,十代目以前明明教过蓝波不要随便和不认识的家伙走的啊!!

    这也是蓝波不在这里。

    如果在这里的话,第一眼就认出尾崎红叶好像是阿纲认识的人的小牛定然会骄傲地挺起胸膛,自豪地回答。

    【蓝波大人才没有随便跟着不认识的人走!】

    但蓝波即听不见狱寺隼人心底的声音,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句话变成电子音传入他的耳中,因为声音不高,以至于听来十分冷淡。

    什么叫做他会被随便骗走啊?

    他蓝波·波维诺大人今年可是足足十六岁的大人了啊!

    而且就可以他和山本哥赚钱买阿纲,他就是要在原地等他们回来的那个吗?他蓝波大人可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蓝波出离愤怒了。

    “红叶姐才不是不认识的坏人!”他大声咧咧, “狱寺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哈?”

    狱寺隼人也出离愤怒了。

    原本这头蠢牛在异世界走丢就足够让人担心,一直打不通的电话突然打通第一反应不是保平安而是声称什么漂亮姐姐……都说了出门在外不要随便被一根两根棒棒糖骗走,都这么多年了这蠢牛怎么还是这样!

    狱寺隼人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了蓝波·波维诺从5岁开始每年乃至于每个月都必然有一遭的被来历不明的家伙骗走——毕竟波维诺家的小少爷着实年幼且傻,小的时候甚至不用多余的话术,几乎只要掏出几颗棒棒糖,就能够顺利拐走。

    再大一些说是稍微好了些,但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至少常常和蓝波绑定在一起的狱寺就无数次去收拾了蓝波的烂摊子,因此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听见蓝波承认身边有很多漂亮小姐姐且背景音嘈杂的时候,狱寺就将刚才那个;老婆婆的话和对方现在的处境对应了起来。

    这也是造成这样一番牛头不对马嘴且双方都无比愤怒的对话的原因。

    蓝波不乐意和这样的狱寺说下去了。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总之蓝波大人现在超——快乐的,而且我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阿纲吧唧和立牌,比笨蛋狱寺能买到的多的多的多!还有好多漂亮姐姐的膝,膝枕!”其实并没有,但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的蓝波十分孩子气地说道, “所以拜拜!笨蛋狱寺!”

    “喂蠢牛!”

    话完没说还,对面就传来了十分利落的挂机声音。

    “嘟嘟嘟”的,让人脑仁疼。

    狱寺隼人瞪着手里的电话,不由啧一声。

    山本武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友人兼同僚在外面不爽地打电话的场景。

    对方这幅模样他见的已经很多了,按上对方的肩膀,十分熟练地安抚。

    “还没打通电话吗狱寺?不要担心不要担心,蓝波不会出事的。”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就武力值上来说那孩子已经可以秒杀大部分的普通人了哈哈。

    他掏出刚得到的情报,试图转移焦躁的同事的注意力。

    “从长谷川婆婆的话里推断,蓝波也不一定是被花魁小姐带走,我听她的描述总觉得有点熟悉,说不定是日本这边的特色mafia也说不定……”山本摸着下巴,回想着老太太说的【几个戴墨镜的黑衣人】【好像还有玩具//枪】之类的话,觉得自己的猜测大概比老太太的话要靠谱。

    却见他暴躁却可靠的同僚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不,一定是花魁。”狱寺隼人把电话捏得几乎发响, “刚才蠢牛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在很多漂亮姐姐的身边,还享受着她们的膝枕。”

    膝枕这玩意儿对纯种意大利人来说还有些难理解,但狱寺隼人也不算很纯的意大利人了,尤其是在他的首领是个日本人之后,这厮就发挥了学霸精神把日本的传统文化学习了个七七八八。

    而山本武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刚才还在脑内进行了严丝合缝的推理并进行求证的黑发青年沉默半晌,十分真挚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哈?不,不会吧?”